发布日期:2025-01-30 22:30 点击次数:64
咸丰元年年底,到二年二月,这短短的时间内配资安全吗,宁波接连发生两起乡民暴动。
乡民打砸县衙,挟持长官,击退军队镇压,杀死官员二十余,士卒二百余;转眼之间又全盘溃散,暴动首领下场凄惨,到底是怎么回事?
是官府太凶残,是首领有严重失误,还是乡民太无义?
一,官盐与私盐
食盐是古代国家的重要财源,历来由官方专营,而严禁私盐。
但是,海水晒盐不是什么高端科技,普通人很容易掌握,所以在沿海近海地区,私盐实际上普遍存在,无法完全查禁。
譬如宁波鄞县,乡下人制贩私盐,只要动静别闹得太大,官府就睁只眼闭只眼,能糊弄过去就行。
但是自从冯翊做了县令,这一套就不行了。
冯翊这个人,贪酷异常,刚愎自用,人称冯老虎。
这个老虎要吃人。
展开剩余87%第一件事:彻底查禁私盐,到处抓捕私盐贩子,老百姓购买私盐,也要吃官司。
咸丰元年年底,东乡的一个私盐贩子,名叫张潮青,带头闹事,被抓了起来,冯老虎要拿他开刀,做个榜样。
但是,贩私盐到底是违法生意,吃这碗饭的,你想都是什么人?
冯老虎这一脚,踢到了钢板上。
上万东乡乡民,在另一个私盐贩子俞能贵的带领下,冲进县城,大闹一场。
乡民一把火烧了县里大盐商的府宅。
大家都鼓掌——禁绝私盐,盐商趁机涨价,本来就吃不起,这下更吃不起。
接着,冲入县衙,把里面东西砸个稀巴烂,把张潮青救了出来。
一时间,谣言四起,有人说,东乡造反了;又有人说,朝廷大军很快就要来了!
二,平粮运动
没过几天,又出事了。
有人报告:有个叫周祥千的士绅,在乡下组织“平粮运动”。
何谓“平粮”?皆因鄞县征粮方法太不“平”。
清代皇粮征收,一概依据田亩折算为现银,按道理,自然是多地多征,少地少征。
而在鄞县,完全颠倒了。
官宦地主,打折又打折,意思意思就行了。他们用红纸封包缴纳,谓之“红封”。
而普通乡民,则层层加码,种种摊派,要额外承担许多。他们用白纸封包缴纳,谓之“白包”。
对如此赤裸裸的不公平,乡民早就怨声载道了。
或许是受到东乡暴动的鼓励,乡民们四下联络,要求公平纳粮,谓之“平粮”。
周祥千是个秀才,做事公道,扶危济困,在乡民间很有影响力。
其实他属于红封阶级,家里有田有地有商铺,但是对红封白封这一套却素来不满,常对人说,我们田地多挣得多,本应该多缴,替穷乡亲分担一点,怎么反而叫穷乡亲吃亏呢?
乡民们找他:你不管我们,谁管呢?
于是周祥千成为平粮运动的首领。
冯老虎大怒:你这个叛徒!
立刻请他喝茶,别走了,住单间,管饭,天天搁这喝。
乡民们不干了,数万人手握农具冲入县城。
人越聚越多,得不到任何答复,气氛越来越紧张。
不知道谁喊了第一声冲,大家一拥而入,捣毁县衙,纵火焚烧。
冯老虎翻墙逃跑,宁绍台道台被乡民堵住,揪到城隍庙去批斗。
三,救火队员段光清
出了这么大的事,浙江巡抚紧急调任慈溪县令段光清代理鄞县县令,负责处理民变。
这个段光清,是个有手腕的人。
早年在乡下时,因为城里差人频繁下乡滋扰乡民,段光清出面协调:大家都辛苦,不如这样,乡亲们凑一凑,每年固定补助一下差人兄弟,大家两不相扰。
乡民买个平安,差人由零敲碎打变成固定收入,两下都满意,都夸段光清会办事。
这个人的手腕,于此可见一斑。
这次临危受命,段光清走群众路线,一头扎进乡下,找乡亲们谈话。
他对乡民说:统一标准,公平纳粮,这要求不过分,我给你们办。但是,烧毁县衙,挟持长官,造反啊?
乡民们先是欢喜,后是恐惧。
段又说:领头的肯定是跑不掉。我努力保住你们——你们写个保证,说明自己已没有参与闹事,二愿意依法纳粮。
没几天,段光清就收到了三百八十多件保证书,个个明确与周祥千划清界线。
四,大军到了
眼看事态渐渐平息,这时,大军真的到了。
浙江按察使亲自带着一千多国家正规军前来平乱。
段光清劝阻:再给我几天,他们就完了!
当然,他劝不住。
一说要打老百姓,将士们人人英勇,个个踊跃。
而东乡乡民,早就土炮土枪埋伏着,好一顿伺候。
段光清眼睁睁看着有败兵逃回,哭诉:败了!参将被俘!
满县城疯传:东乡造反了!团灭官军!马上就要血洗县城!
一转眼城里就跑空了,但段光清不能跑,他得去解决问题。
连抬轿子的都找不到,他只好腿着去东乡。
五,段光清灭火:只问首犯
东乡不知聚了几万人,刀枪举着跟树林似的。
这一战,杀死官员二十多,士卒二百多,活捉将官一名,个个都亢奋得不行,嗷嗷直叫。
段光清找到张潮青、俞能贵等几个首领,坐下来谈:
问题不是不能解决。我之前拿过方案,上头没批,这次你们闹一下也好,正好帮我办成:你们交点钱,官府给你们发个许可证,划定周边几个县为范围,允许你们贩盐。第二件事,平粮,本来就是应该的。我保证都办了,但是,给我时间。
回县城,安抚人心,大家照常生活,没事。
接着找士绅开会,讲清形势,你们看,以前那套还能搞吗?要过太平日子,必须平粮。
说服士绅,立刻出告示,开展本年度田赋征收工作——当然,统一标准,公平缴纳。
栽置几百根石柱,划定私盐流通范围,允许界内私盐交易。
乡间立刻安宁下来。
剩下的,就是要向上面交代。
大部分民众可以不追究,但领头的几个,是绝对不放过的。
这是朝廷的底线。
宁波知府说,怕是还要动用军队。
段光清呵呵一乐:不用。有人给我办。
没几天,周详千到宁波府衙门自首。
老百姓都轰动了,看热闹的一哄而入,把衙门都挤爆了。
知府一看人多就害怕,躲在屋里直哆嗦,就是不出来。
段光清赶来,挤进去,咵哧给周详千跪下,大声赞道: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当,壮哉,壮哉!
爬起来,对围观群众说:你们都要记着周义士的恩德!
剩下就是张潮青、俞能贵了。
这时候就可以简单粗暴一点了。
段光清发布悬赏:扭送官衙,一个赏洋钱八百。
然后坐那等。
张潮青的同村人一商量,这个钱与其让外人赚,还不如我们自己赚嘛。
于是捆了送来。
俞能贵的乡亲们没能抓住他,把他的家眷捆了送来,然后又送来一个,据说是俞能贵的死党。
段光清很惊讶:这是干什么?俞能贵犯法,他老婆孩子又没犯法,都送回去!——至于这一位,咳!还不一样,都是一时糊涂吗?回家吧!
俞能贵一个人能跑哪去?很快落网了。
六,尾声
段光清和宁波知府商量:得罪乡亲的事,我们不能干。这三个人,立刻送到省里去,交给上面审。
后来都问了斩,头颅送回鄞县示众,段光清探口气,交代地保找个地埋了。
港真,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,平粮与私盐两件事情都解决了,段光清保护了大多数乡民。
他的才干也被上面看到了,火箭似的升了上去。
乡间照旧太平,似乎这一切都不曾发生。
只是听说,周祥千的娘子疯了,整日在地头乱跑,见人就骂,骂他们没良心,忘恩负义,不是人,而旁边总是围着一群人,笑嘻嘻地看着她骂人,一边笑一边摇头叹息:疯了,哎配资安全吗,真疯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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